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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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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邁入家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香味。

恢覆了一身黑衣的簡兮端坐在沙發上,看到西恩進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去廚房看看能做什麽。」

因為已經知道她的性格晝夜差別很大,西恩也不見怪,逕自解開袖扣,把袖子稍微摺了幾下,走進廚房,這才發現廚房還有一人。

「啊!」那人顯然比他還吃驚,整個人都縮到了墻角,「你進來幹什麽?」

「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那人聲音微弱地說。

西恩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子,烏黑的頭發編成辮子之後盤在頭上,臉蛋大概只有他的巴掌那麽大,一雙烏黑的水眸驚恐地轉動,根本不敢擡頭看他,臉色有些不健康地蒼白,眉兒纖細、唇兒纖薄,整個人就像薄薄透明的一張紙,仿佛風一吹就會飛走般。

呵,西恩從未見過這麽嬌弱的人,因為好奇,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眼,那女子益加害怕,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簡逸把西恩從廚房裏拉出來,「她就是初晴姐姐啦,她很怕見陌生人的,你不要嚇著她。」

西恩點點頭,「她這個樣子,還能當作家?」

「十個作家九個乖僻,這沒什麽大不了吧。」簡兮冷笑一聲,目光犀利地盯著西恩。「我警告你,不要對她動什麽歪腦筋,否則我會要你好看!」

西恩苦笑一聲,他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他是很風流不錯,但絕對是女人主動誘惑他的時候居多,真正讓他想主動追求的,到目前為止,也不過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簡兮而已。

簡兮已夠奇怪,她的那位朋友薛初晴看起來更奇怪,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沒多久,幾盤色澤誘人的菜肴便端上桌,西恩邊看邊不斷地吞口水,看起來好好吃哦,這就是正點的中式大餐吧!

蛋花湯、炒白筍、葡萄乾悶雞塊、麻婆豆腐、魚香茄子,光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薛初晴解下圍裙,低著頭說:「簡兮姐,飯菜都做好了,我回家了。」

簡逸拉住她的手,「小晴,你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薛初晴用眼角掃了西恩一眼,嚅囁地說:「不……不要了。」

簡兮起身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小晴,他叫西恩,是逸的朋友,你就當他和簡逸一樣八歲大就好,他不會怎麽樣的。」

和簡逸一樣八歲大!

西恩瞪了簡兮一眼,即使要安慰這個如細瓷般的小丫頭,也不用這麽貶低他吧?他好歹也是個二十六歲的成熟男人!

簡逸笑著勸說:「初晴姐姐,安啦安啦!西恩是我的好朋友,他和你一樣也不怕我媽咪,這難道不值得你和他交朋友嗎?」

聽到簡逸的話,薛初晴終於擡起頭正式看了看西恩,西恩送她一記真誠的微笑,讓她一直緊繃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真的願意接受簡兮姐嗎?」薛初晴小聲地問。

西恩點頭,「當然。」

簡兮怒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接受不接受的?我就是我,幹嘛問他接不接受?」

薛初晴終於綻放一抹羞澀的笑容,「好吧,為了簡兮姐,我就留下來好了。」

她雖然極度害怕陌生人,但她的感覺卻絕對和正常人無異,甚至還更敏感一些,所以她能感覺得出這個男人看簡兮姐的眼神不太一樣,或許,簡兮姐的春天真的就要來臨了。

因為只有簡兮姐對她好,所以對簡兮姐好的人,她都可以接受。只是這樣的人很少,簡直是鳳毛麟角。

吃飯的時候,西恩一再稱讚菜肴的味道絕佳,讓他想一吃再吃。

簡兮說:「便宜了你,本來該你做飯的。」

西恩尷尬地笑著,真要讓他做飯,大概他會把整個廚房都給燒掉吧!

「簡兮姐,我喜歡做飯嘛!你不要請了管家就不讓我做飯了,否則我會無聊的。」薛初晴緊張兮兮地說。

「不會啦,我最愛吃你做的菜了。」簡兮頭也不擡地回答。

看看一頭霧水的西恩,簡逸主動解釋:「是這樣啦,初晴姐姐是個作家,平常唯一的消遣就是做飯,她很厲害,連滿漢全席都能做出來,因為她說一個人做飯沒有胃口吃,所以就自動充當我家的廚師,晚飯都是她來我家做的。」

還真是睦鄰友好,西恩感慨地想。

可是,簡兮白天很正常,早餐她會做,而中午家裏沒人,晚餐又有薛初晴,那他這個「管家」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

好險好險,幸虧通知了凱,在簡兮把他趕出門之前,他一定要速戰速決,真正解決自己在簡家的身分地位。

「初晴稱呼你媽咪為姐姐,你卻又叫初晴姐姐,這樣的關系很混亂吧?」西恩岔開話題問簡逸。

簡逸撇撇嘴,也不搭理他。

簡兮哼了一聲,「這小子存心不良,堅持叫初晴姐姐,是想等自己長大之後娶初晴。」

「簡兮姐,你又說笑了。」薛初晴的小臉倏地飛上一抹紅暈。

西恩暗笑,簡逸這個小鬼還真不是普通的早熟,現在就開始暗戀起女孩子了。

晚餐後,薛初晴手腳俐落地洗碗筷,把一切收拾整潔後就回家去繼續寫稿子。

簡兮陪著簡逸看了半小時的電視,然後洗個澡,就回自己的房間。

時間不到八點。

西恩問簡逸:「你媽咪晚上沒工作的時候,都這麽早休息嗎?」

簡逸說:「她去聽音樂了。」

西恩哦了一聲。

簡逸說:「明天要上學,我要去洗澡睡覺了,你自己看電視好嗎?」

西恩心裏惦著凱的事,於是點點頭,「好,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才不要!」

淩晨時分,西恩悄悄地走下樓,走到公寓前,在路燈下,看到那裏停放著的一輛賓士車,他走到車旁,敲了敲窗子,「出來吧!」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推開車門走下車,一身白色休閑裝,顯得玉樹臨風。男子有一張比西恩更為俊秀的臉龐,那對幽深的眼眸讓他看起來頗不簡單。

「這麽晚叫我出來,是不是要和我幽會啊?」凱吊兒郎當地靠在車子旁,「如果愛我就直說,何必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凱.格蘭特!」西恩怒吼一聲,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男子的脖子,「相不相信我一把掐死你?」

凱痛苦地喘息,「幹嘛……幾天不見變得這麽暴力,是不是身邊缺少女人,憋了太久上火啊?」

這家夥居然還在要嘴皮子,真是不知死活。

西恩陡然松手,在他肩膀上狠狠劈了一掌,「臭小子,還是老樣子!嘴賤得讓人想痛扁你一頓。」

兩人相視而笑。

凱微笑著說:「說真的,叫我過來幹嘛?是想回歐洲了嗎?」

西恩正色道:「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你說的天母那棟高級公寓怎麽回事?所有權是誰的?」

「一個臺灣朋友的。」凱聳聳肩,「怎麽?在外面餐風宿露夠了,懷念舒適的生活了?」

「幫我買一棟別墅,不要太大,兩層樓就可以,要乾凈整潔,最好要有夠大的草坪;另外再整理出一間兒童房,適合八、九歲男孩居住的。主臥房要淡藍色系和粉白色系,色調柔和一些,不要弄得嚴肅陰暗,明天白天搞定,晚上我就要住進去。」

凱瞪大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你沒有說笑吧?這麽多要求,怎麽可能一天就搞定?再說剛粉刷的房子也不適合居住吧!」

「不要粉刷,不要任何化學塗料,我要自然色澤與健康裝飾。」西恩不容辯白地說,那種氣勢宛如一位王者。

凱嘆了口氣,「好吧,我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辦到!」

「為誰買的?」凱有點好奇。

「明晚你自然會知道。」

凱點點頭,眸中精光一閃。有趣,真是有趣極了!能讓西恩如此大費周章的應該是女人吧?還有兒童房,天哪!難道是有孩子的女人?

哦,上帝!

西恩回到簡兮家,正打算洗完澡好好的睡個覺,當他伸手拉浴室的門時,卻聽到隔壁傳來沈悶的聲響,奸像是什麽撞擊墻壁的聲音。

浴室的隔壁是簡兮的臥室。

多年的特殊訓練讓西恩瞬間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他立即走到簡兮的門前,輕輕敲門,「簡兮,你怎麽了?開門!」

可是裏面沒有任何回應,那種沈悶的聲響還在繼續,而且頻率明顯加快。

無法多想,西恩把袖扣摘下來,按了一下扣子反面的一個小暗扣,扣子啪一聲彈開,成了一根特殊形狀的金屬制品。

西恩把它稍微彎曲,然後插進鑰匙孔,稍微一擰,門開啟,看到房間內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簡兮穿著黑色的睡衣,頭發如瀑布一般披散著,她正用頭猛烈撞擊著墻壁,一下又一下的,烏發下的臉蒼白如紙。

「簡兮!」西恩沖上前一把抱住她,「你瘋了!」

簡兮目光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要撞墻。

西恩乾脆把她抱起來,按倒在床上。「該死!你到底怎麽了?」

簡兮目光忽然又變得銳利,雙臂蠻橫地又推又嚷:「誰讓你進來的?滾!滾開!臭男人!」

西恩強行把她按住,「你為什麽要虐待自己?」

簡兮抱著頭蜷縮成一團,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好痛,頭好痛,好痛……我快死了!啊……我快死了!」

「你是不是病了?我去打電話找醫生。」西恩轉身要到客廳去打電話,卻被簡兮一把拉住。

簡兮拼命搖著頭,「不要!我沒病,啊……好痛、好痛!」

簡兮的手伸向他時,西恩看到了一條黑色的線,伸手撩起她的衣袖,這才發現它是連接到簡兮耳朵的耳機線,順著線朝下滑,西恩從簡兮的睡衣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別致的MD。

西恩強行把耳機從簡兮的耳朵旁取下來,簡兮依然抱著頭顫抖不已,並沒有掙紮。

西恩把耳機放到自己耳邊,那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樂聲和咆哮尖叫的嗓音交雜成令大腦欲裂的聲響,她聽的是搖滾樂,而且是那種專門把各種噪音揉合在一起,變成最瘋狂聲響的搖滾樂。

西恩聽了急忙取下耳機,隨後關了MD。

胡鬧!一直聽這種音樂不頭痛才怪!

西恩臉色鐵青地朝簡兮吼道,「聽這種東西做什麽?」

簡兮終於停止了身體的顫抖,慢慢地拾起臉來看他,她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目光如野獸一般。

她突然撲到西恩身上,「還我耳機!還我MD!臭男人,我要殺了你!」

簡兮的力氣極大,那是動物垂死掙紮時,才會暴發出來的可怕力量。

西恩嘆口氣,把她緊緊壓在床上,然後對著門外大喊:「簡逸!簡逸!」

他剛才進來沒有關門,聲音又夠大,簡逸很快就像小兔子一樣沖了進來,看到媽咪的模樣,簡逸立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馬上走到梳妝臺前,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面取出一瓶藥倒了一粒在手心,然後端著水讓西恩灌媽咪吃下去。

可是簡兮死咬著嘴唇就是不張口,西恩無可奈何只好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嘴撐開,然後用自己的舌尖把藥餵她吞下,再灌她喝了兩口水。

在這期間,簡兮一直不停地掙紮,雙手在西恩的身上又抓又打,不消片刻,西恩的脖子和肩膀上已經傷痕累累,甚至被她的指甲抓出了幾道血痕。

半晌,藥效開始發揮作用,簡兮漸漸地平靜下來,最後終於閉上了眼睛,慢慢沈入夢中。

簡逸示意西恩一起離開房間。

西恩跟著簡逸走出去,但是沒有合上門,他還是不放心簡兮。

「我媽媽經常會犯病。」簡逸嘟著小嘴擔心的說。

「她是什麽病?」西恩皺緊了眉頭。

「就像現在這樣,拿頭撞墻、用香菸燙自己的身體,或者拿小刀割自己。」

西恩倒抽一口冷氣,「為什麽?」

「我不知道。」簡逸低著頭,那模樣沮喪極了,「只要媽咪一想聽音樂,差不多就會犯病,可是又不能不讓她聽,不讓她聽後果更可怕,媽咪會大發雷霆,把家裏的東西都給毀壞。」

「她會打你嗎?」西恩有些擔心。

簡逸搖搖頭,「媽媽從不傷害別人,她只會傷害自己。」

西恩摸摸自己隱隱作痛的脖子,苦笑道:「你剛才給她吃什麽藥?」

「一種讓媽咪鎮定的藥,是醫生開的。」

「拿來我看看好嗎?」

簡逸把藥瓶拿給他看,西恩看了不禁皺了皺眉,「你媽咪有抑郁癥?」

簡逸點點頭,「我聽初晴姐姐是這樣說的。」

西恩搖搖頭,「怎麽會這樣呢?她曾遇過什麽打擊嗎?」

「不知道。」

想也是,這小家夥怎麽會知道大人的事,即使簡兮有什麽煩惱,也肯定不會告訴簡逸。

西恩點點頭,「好了,你快去睡覺吧!」

簡逸搖搖頭,「不,我要守著媽咪,有時候她睡了一會兒又會醒過來。」

西恩憐惜地撫摸著他的頭,「以前你經常一個人守著媽媽嗎?」

簡逸點點頭,「初晴姐姐也會陪我一起。」

西恩把他抱到懷裏,「乖,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我來照顧你媽咪就夠了。」

「可以嗎?」簡逸似乎不太放心。

「以男人之間的友誼與尊嚴發誓。」

簡逸忽然撲到他的懷裏,「西恩,如果你是我爹地該有多好!」

西恩心裏一痛,他摸摸簡逸的頭,「我也這麽想呢!乖,去睡覺吧!」

「嗯。」簡逸乖乖地回房去睡覺。

西恩走進簡兮的房間,意外看到她真的醒了過來,站到窗子前。

他輕輕踱到簡兮身後,然後用兩只手撫摸簡兮散落在腦後的長發,簡兮心頭一震,心不由得狂跳了起來。

九年了,向來特立獨行的簡兮不僅心如止水,而且也給身邊的同事和朋友一種不可親近的印象,如果要說,還真沒有哪個男人敢在簡兮面前說句放肆話,更別說動手動腳,所以簡兮被西恩突如其來出現的舉動驚得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剛才的一幕她還記得,不管她怎樣踢打怒罵,這個男人依然緊緊抱著自己,夜晚的她如一只長滿刺的刺猬,靠尖銳的外表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柔軟的心,一看到她冷冰冰的模樣,那些曾垂涎她的男人一個個都退卻了。

為什麽西恩不怕她?

為什麽要這樣留在她的家裏?

西恩把耳機從簡兮的耳中拿掉,耳機無聲息地落在地毯上,簡兮想斥喝他,卻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臉兒頓時漲紅。

就像刺猬,一旦被拔掉了刺,就無法再虛張聲勢。

西恩默不作聲,房間裏寂靜無聲,風穿透窗紗,把潔白的紗簾吹得揚起,簡兮感覺一切似乎停頓了下來,只覺得西恩的雙手輕輕的撫著她的秀發,她知道他怕驚嚇到自己,而她心裏的確早已慌得不知所措,兩手不停地發抖,說也說不出來,只感到心跳聲在耳朵深處怦怦作響,腦子裏一片空白。

西恩手指灼熱,而且開始穿過發絲,撫著簡兮的頸項,一股熱戚很快從頸項向下蔓延,使得鎖骨一帶發麻。簡兮不敢動,怕西恩會忽然抓牢自己頸部的肌膚,甚至連呼吸都拼命壓抑著。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實際上只要她稍微做出拒絕的動作,情況就不會是這樣了,可是現在,西恩的手指每滑動一寸,都令她整個身心為之悸動不已,幾乎喘不過氣。

多少年了,那種寂寞度日的痛苦和壓抑,使得短暫的歲月變得如此漫長。

然而此刻,簡兮覺得渾身的刺仿佛被西恩一根根拔除,裸露出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從肌膚深處散發出的痙攣激發著內心的不安,簡兮明顯感覺到私處不由自主地在抽緊,酸麻的刺激感是如此陌生,使她心裏無比恐慌。

西恩的手順著鎖骨向下,蛇行般的向下滑去,簡兮的蓓蕾在真絲內衣裏顫抖不已,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令她驚慌失措,全身發軟……

「別、別這樣……」

她阻止著西恩,孤住他的手腕,感覺他們倆都在發抖;倏地,他停止動作,房間裏呼吸聲粗重暧昧,分不清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西恩沈默著,手一動也不動的按在簡兮豐滿的蓓蕾上,濕熱戚透過薄薄的內衣不停地刺激著她,就像是火爐一樣使她整個上身燥熱難當。簡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冰冷。「你、你太過分了,我收留你不是讓你做這種卑鄙下流之事的,請你出去!」

西恩僅僅靜默了幾秒鐘,那略顯粗糙的手掌便繼續侵入,他毫不猶豫的順著胸罩上緣的蕾絲滑了進去,一瞬間,手掌滑過肌膚的刺激感讓簡兮驚駭地轉過身,西恩的手也被她扭身的動作推到一旁,她的心跳得更厲害,臉上湧現濃郁的潮紅。

「滾!」簡兮沈聲斥喝。

她明白,如果繼續軟弱下去,自己苦苦守了九年的清白,今天必然會毀在西恩的手裏,無論如何,她不能任他為所欲為。

「出去!」簡兮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對不起。」西恩沈聲道,手也從簡兮的睡衣裏抽了出來,「別再聽那種音樂,對你的身體不好,睡覺吧,別讓逸擔心。」

簡兮的睡衣被拉開,胸罩被略微褪下,月牙兒似的一抹嫩白暴露出來,她呼吸急促,那種緊張感依然牢牢攫住她。

西恩神情覆雜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當門發出喀的一聲,簡兮才呼出一口氣,癱軟在地毯上。

午夜,簡兮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身心陷入一種莫名的憂郁躁動之中,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斷在腦海裏反覆播放,像夢魘一般,她總覺得脖頸上有一雙粗糙滾燙的手掌,沿著鎖骨慢慢向胸口探去,她的心裏既想抗拒卻又莫名的期待,演變成內心深處翻來覆去的痛苦掙紮。

多少個夜晚她都是這樣伴隨著寂寞與無奈愴然度過,卻從未像今晚這樣在痛苦中陶醉迷亂。

簡兮慌張的發現自己竟如此不堪一擊,全身在無端的渴望中疲軟如泥,呼吸好熱,身體不由自主地在空虛中騷動了起來;她從未像今晚有著如此強烈的渴望,兩手忍不住撫摸著雪白溫軟的胸脯,手指輕輕觸摸紫紅色的蓓蕾。

怎麽會這樣?

西恩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他有一雙邪魅的眼睛,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留在她家?

她知道西恩絕對不是什麽流浪漢,昨夜洗衣服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那身衣服雖然臟亂不堪,質料卻極好,襯衫是上等的真絲,長褲是上好的細毛料。

而最惹人註意的是他的氣質,雖然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保持微笑,但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卻讓他在人群中顯得與眾不同,那種迫人且強烈的存在感更是讓人無法忽視。

不管他有什麽打算,明天一定要趕他走,哪怕簡逸會難過,她也一定要盡快把那個男人驅逐出她的生活,否則……

她一定會成為被拔光刺的刺猬,被傷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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